【盾冬】碧海扬帆 篇八（年龄差）
23.
Joe曾和Rumlow相识，也许只是巧合。
可是事情的安排真就如此奇妙？这两人被同一名警官招募为线人，最后又同样骤然受袭离世，都未查清原由——
James抬头，Rogers警官正坐在他对面专心致志地阅读一份传单，目光清澈专注，唇部自持，双手有力，一丁点儿都不像一个会猎杀自己线人的变态黑警。
“你对这个有兴趣？”男人突然出声打断他的遐思，但双眼仍旧凝在传单上，却闪烁着愉悦光芒——
“还好，”James别扭地换一个坐姿，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张已经有点发皱的传单上移开，避免看上去真的很感兴趣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好事，”Rogers似乎有点疑惑，终于抬起了头，微微眯起双眼打量他，“你想去参加对不对？不然这玩意儿就不会夹在你的IPad保护套里了，抱歉——，”男人还在微笑，语气也较往日温和，“我不是故意动你的物品，只是想帮你清理下——”
“清理那滩滴在上面的巧克力酱。”James瓮声瓮气，气鼓鼓地将脑袋别到另一侧——他向来在Rogers眼中是个小屁孩，现在好了，半夜起床偷挖巧克力酱还弄脏了IPAD保护套？也许小屁孩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而更惹人厌的是，Rogers显然准备包容他做错事却还在任性的坏脾气。
“我是在清理保护套时发现的这个，所以招募会就在这个周末举行？”
“我也只是恰巧看到。”
是在网络看到行程单后立刻下载，又偷偷到Dum Dum的办公室打印了一份再小心夹好，“况且那活动在奥克兰，怎么可能跑到那里去参加——”他没留意到自己话语里的丧气和瘪气的小胸脯，于是Rogers宽慰他的语气似逗弄一只咕咕叫的芦花鸡，
“奥克兰距离洛杉矶并不远。”男人咄咄敲着手指指出，同时将那份传单小心放进一枚透明的塑料文件夹，“真要出发，只消一个周末而已。”
这说法令人心动，事实上，他并非没有肖想过如此操作的可能性，他有驾驶证，有可以在简陋汽车旅馆捱一个晚上的零钱，有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和工装裤，足以让自己看上去像一名乖巧的求职者了，哦对，他还没任何执照，但那个会议原本就是招募大会，不但招募职位，也开放短期课程让与会者可以即刻申请。总之，希望重新被唤起的可能让他的心又扑通通地激荡起来，James舔了舔嘴唇，“当然，如果整个周末我都能呆在奥克兰的话，就可以参加，我，我也可以从修理厂弄到一辆车的。”
“当然不。”Rogers开口，毫无犹豫的，彻头泼了他整桶冰水，希望再燃但又被瞬间浇灭的怒气顿时挟持了他的小脑袋，James已经站起来，简直要冲Rogers挥拳头，对方却只是不甚在意地耸肩，像一只慵懒的公狮在对付上蹿下跳的辛巴那样将他的小拳头摁了下去，“别激动小伙子，但我是不会同意你一人驱车往返十小时去奥克兰度周末。”
“我已经十八岁了。我的伙伴们已经开始当背包客了。”
他再次被Rogers这种你还是个小屁孩所以你就是不能做某些事的态度激怒了，并且也准备好回击男人可能已有的一箩筐证明自己是对的理由，然而并没有——
“不，James，我不在意你的伙伴们在做什么，但是你，你还远远不到做背包客的年级，去打包些简单衣物就可以，最好预备一套略正式的套装，兴奋起来小伙子，我们要去参加奥克兰举办的护工招募会了。”
男人站起来，带着那类一贯的“我们的话题结束了”，“就这么决定了”的果断又舒爽的神情，只是轻巧地拍拍他的头，而未留有任何可回旋的余地。
该死的，他一早就该料到，他怎会有什么回击和反驳的机会，那是Rogers呀，他所见过控制欲最强的男人。
24.
“你对Rumlow案感兴趣，并不是想通过这个验证Rogers是否是个黑警对么？”
“Loki——”
“你瞧James，我总将你看作一头甜蜜的小麋鹿，但你可不能把我当成傻瓜，要知道当你只会在试卷上抹鼻涕时，我可是拿了全A奖学金的，你这个棕发的小兔崽子。”
“我道歉——”James从整理到一半的行李上跳下来，匆忙掩上房门，Rogers正在楼下看一场棒球赛的录影。
“嘘——你得小点声。”
“为什么？你的身边有人？”Loki不解，但已迅速压低了声音，“你学会约会了？身边有妞儿？”对方不无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他羞恼地低吼，“并没有！”
“哦？那是谁？你总是一个人在家的，或者你不在家？”好友的脑袋过于灵光也是烦恼，“我还是总是奇怪，这阵你不让我邮寄快递，又总说座机在维修，是因为你总是不在家么？你在外晃荡——”
“我住到了Rogers家。”
他知道这件事瞒无可瞒，只是他原本希望找到更合适的时机告诉好友——亦或，这样的事永远找不到恰当的时机。而电话那头传来的诡异沉默也让人更为紧张，他烦躁地在房间转圈，“你听到我说的了么？我和Rogers住在一起。”
“你原本打算隐瞒我到何时？Bucky Barnes，你简直把我耍得团团转，你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会招致Laufeyson家族怎样的报复么？”
Loki，正模仿着教父电影中的角色语气同他讲话，James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同时又庆幸Loki没有气愤到直接挂了他的电话——他可是做好了如此准备。
“我不想让你担心Loki，并且我现在是安全的。”
“蠢货，你在玩火。”
Loki终于卸下玩笑的口吻，“你必须搬出来，立刻，明白么Barnes？你怎么敢住到一个你怀疑和自己父亲死有关的警察的家里？你以为这是在玩少年版007的游戏么？天啦Bucky，我就知道不该总让你看那些超英漫画，你和那些角色唯一的相似点只是漂亮的五官，你以为你有超能力或者是一个冷兵器高手能在Rogers突袭你的时候捅穿对方的喉咙么？”
“至少我现在是安全的Loki，”他开口截断好友的话，“我还能坐在这儿和你打电话，听着原本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哈！正是，你确实应该如此。放心宝贝，如果某天你也曝尸荒野并且我也没被灭口，那么我一定会去警局上报‘Rogers！就是那个Steve Rogers杀了我的小麋鹿！’”Loki发出咯咯笑声，但其中却带着明显的怒气，愧疚和心虚瞬时包围了他，他沮丧地倒在床铺，
“Loki，我但愿自己不会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的，更不会让你——我只是...”
“你只是个一瞬间以为自己是007所以头脑发热的蠢蛋罢了！”Loki最后骂了他一声，最终长长叹气，“不要再继续你的调查，绝对不要Bucky，如果你面对的真的是应该为两条人命负责的凶手，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奶猫亮出利爪，在对方眼中引为笑谈，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将你慢慢折磨戏弄后再让你消失——”
慢慢折磨？Rogers？他想到男人总是一丝不苟的金发，那确实令人紧张，Rogers蔚蓝的眼也似乎总能窥见他心内最深处，但是Rogers真会是个连环杀手么？
James晃头，尽力将Loki所描绘的，如同恐怖电影般的场景从自己的脑袋中晃出去，可他也逐渐清醒地认知到自己确实对同意和Steve Rogers住到一起的决定开始后悔了——但这不是因为对男人的恐惧和不安，而是他正在越来越抗拒Rogers会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
“立即停止这一切——”Loki的声音再次传来，“并且将你所知道的所有，所有关于Steve Rogers的信息发给我。”
25.
他们是在周五的深夜抵达奥克兰——其实周六清晨出发也赶得及招募会，但是Rogers警监向来偏好更文稳妥的方案，而他也在行程途中明白了Rogers做出两人同行的决定何其正确，因为很显然，他做不到连续五小时集中精神，敏捷又稳健地驾驶汽车，然而Rogers可以，他也约不到距离会场方便价格又划算的旅馆，而Rogers自然又做到了。他甚至在到达旅馆之后才发现自己少带一晚的内裤，幸好Rogers警监也未像Joe一样指使他将内裤翻一面继续穿，警监看着他摇头，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整套干净的睡衣和内裤，
“我总喜欢额外备一套。现在，”男人将他推往盥洗室，“你要好好洗个澡，然后睡得香甜，对了，早餐会有水果饼。”
他的肚腹现在就开始跳舞了。
“然后也许我们可以去那些市集和农贸市场逛一圈，给自己弄点咖啡还有甜甜圈——只要你不把糖渍弄到干净T恤上。”男人的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他沉浸在美好想象中，未察觉自己已不自觉地向后靠在Rogers的胸膛。
“如果你在下午的表现良好——”
“表现良好？”James发出疑惑和不满的嘟囔，于是警监娇宠地笑出声，“我是说，你好好听完了那些演讲，填完那些繁琐的申请表格，也许还有机会和到场分享的护工们聊一些他们的工作经验，那作为奖赏，周日我们就能挪腾出时间去奥克兰动物园。”
James是不会承认自己的心脏已成了一枚大大绽放完全炸裂的烟花的，而Rogers也似乎分外松弛，因为男人半搂着他的肩膀，任他的脑袋在自己的胸前滚来滚去，又扶住他的腰部，“好了，如果你会乖乖的，那这一切就都会达成，现在，先去冲澡。”
“当然，Steve叔叔——”他半瞌起眼睛，像受到蛊惑似地乖顺回答，于是完美错过手机弹出的讯息窗格：
[见鬼的，Steve Rogers还是个同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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