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璀星 篇三（ABO设定 我的豆芽长大了？一对表兄弟的甜言蜜爱~）
三.
“那位是公爵家里的第二位小姐。”
“现在站着取酒的是Wilford家族新晋的年轻议员，据说很有政治前途。”
“再那边的那位——”
“拜托，Bella，我真的记不住了。”Bucky打断身旁女仆的引导，抬眼望这灯红酒绿的舞会，高高屋顶上的水晶灯过于炫目让他头脑发昏，而一层叠一层的礼服——Elaine要求必须如此，高领的丝质衬衫外打上绿色领结，中间配的是深灰色的西装背心，最外面是同色系的外套，扣住两粒纽扣。等到他穿戴完全部这一套已经出了一身汗，而眼下，几乎想去夺酒桶中的冰块塞进自己的领口了。
一位体型纤幼的淑女弹毕一首钢琴曲从琴凳上起身，Bucky用手背擦掉浮出的又一层汗珠，麻木的跟随众人鼓掌。
“他们，我是说这些Omega们，他们在排队弹钢琴么？”紧接着坐到琴凳的是金棕色头发的少年，纤长十指单是搁在琴键上就已是赏心悦目。
“他们不是排队弹钢琴，”Bella别有深意地瞧他一眼，“这些Omega们只是在展示自己的才华，乐器技巧是其中的一种，毕竟现在城中最出色的年轻Alpha们都聚集于此，他们借此来物色合适的对象。您不会任何乐器么？Thomas先生演奏钢琴的姿态曾让Hammond府上宾客盈门。”
Bucky心虚地咳嗽了一声，Thomas并非没有在这方面对他引导，事实上，在他大约只会咿呀作语时，Omega父亲曾投射了不少教育期许在他身上。
通常是在午后或者用完晚餐，Thomas抱着他坐到钢琴前，掀开琴盖，手指自一端顺溜的滑向另一端，他立刻开心的瞪大眼，随着悦耳叮咚的声响“啪啪”拍手，两条腿兴奋地一阵乱蹬。这时候Thomas就托起他的小屁股，让他站在自己的双腿上，他尚不能离开扶持完成站立动作，两条结实滚圆的短腿歪来晃去，Thomas非常有耐心地扶住他的腰，握住他小小的拳头——他的手指还太短了，也没力气按下琴键，于是Thomas就握住他的拳头，挑出一个琴键按下。
随着琴键敲击响起的叮咚音符让他再次惊奇地瞪大眼，懵懂又好奇地尝试独立用自己的小拳头击打琴键，最后咯咯的大笑，歪倒父亲的怀里，圆乎乎的脑袋顶着Thomas的胸膛，惯性地找奶喝。于是游戏到此结束，Thomas用一支小奶嘴打发他，Curtis跑过来接过儿子，父子一起坐到沙发上，欣赏家中最亮眼的Omega开始乐曲弹奏。
当然所有这些都是他长大后听Curtis描述的。
“那为什么后来我没有继续学钢琴？”Bucky刚刚打完雪仗回来，麂子皮的外套上还覆着扑簌簌的雪粒子，他站在大门前摇晃身体将半化成水的雪花摇落。
Curtis有点苦恼地瞧儿子，咽下那句“你实在没什么天分”，
“因为再大些你就对钢琴没什么兴趣了，我和Thomas并不愿意强迫你，而且你知道的，Thomas向来没什么教导的耐心——”
Thomas在雪国经营着一所很不错的幼托所，并且还为孩子们安排了音乐课，Curtis委实在说瞎话，但是为了守护独子的自尊，这位曾经叱咤一时的军士官决定让自己的丈夫背一下黑锅。
当时Bucky尚年幼，听不出父亲这显而易见的谎言，立刻接受了自己和“音乐家”无缘的命运，也未对Thomas的“不耐心”有什么不满。他开开心心地和父亲打了招呼，便窜进了厨房找吃食，留下Curtis一脸无奈地看着小兽似的儿子。
当然不仅是乐器，他的双亲也花费了力气教他一些别的学识，例如阅读和绘画，但是一概没有什么收获，Bucky不热爱所有需要安静坐着打发时间的事物。
幸好Thomas的心眼足够大，Bucky也遗传了这点，Thomas不觉得儿子的“不学无术”有任何问题，Bucky也不为自己的技艺缺失感到羞愧，父子两一脉相承的乐天气质配合无间。
不过Bucky绝不是毫无优点。恰恰相反，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几乎就一直是雪国最惹人喜爱的鬼精灵。
首先是源于外貌上的先天优势，除了肤色略深些，Bucky就是Thomas的幼小复刻版。在滚圆眼睛和肉感双颊的攻势下，最讨厌孩子的Loki叔叔也会称赞他“实在可爱”，Curtis如果将他抱到军营里，那所有的士兵都愿意用各种小玩意儿来讨他欢笑，在Bucky面前表演列队，轮流抱着他小小结实的身体举高逗弄。
并且同龄的孩子也乐意亲近体魄最为健康强壮的Bucky，他带领着Thomas幼托所的一群调皮蛋穿越夏天的森林，在冬季滑雪，到维察湖上捕小鱼，在各种地方上蹿下跳时让大人们都头疼不已。然而Bucky从未借由自己的小拳头逞凶，只用在必要的地方。幼托所的孩子们打闹成一团，Bucky一定会阻拦无理取闹的那一方。课外活动时，他毫不在意地承受更多的行李，或者替女孩子们夺回被调皮蛋夺走的饼干时也勇猛非常。
有几次Thomas尴尬地发现准备的课间零食不够，Bucky会主动扬着短短肥肥的手送回自己的那一份，尽管在之后的半个小时他就只能吮着手指站在角落、眼巴巴地看其余孩子们享用美食，但也不会冲抵奉献他人后带来的愉悦。他天生有热情和善良，Curtis和Thomas都深以为自豪，对他们来说，这远比能弹奏曲子或者写些浪漫诗歌来的重要。
而自那年的夏天Steve出现在雪国，则将这份保护欲推至了巅峰。
Bucky打心眼里喜爱自己小绅士似得表兄，虽然他总是没办法跑的太远和太快，孩子们哄闹着在草地上滚成一团的时候，Steve大部分时候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但是表兄会告诉他在雪国外的新鲜见闻，有趣动听的睡前故事，为他画一帧小像压在案头下。他则大大方方挽着Steve的手，不去理会那些因为对方体弱就冷待他们的家伙，当然如果哪个混小子路过他们身边时不知好歹地拍Steve的脑袋或者拽胳膊，Bucky就会一跃而起追着对方跑出两三条街道踹一个大屁股墩儿。
Steve对自己遭遇的这些欺凌并不放在心上，他纤弱的身躯里有一颗博大的心脏。只有一件，如果是他人遭遇不幸，Steve则不会轻易袖手旁观。
兄弟两曾在市集中看到向老妪下手的毛贼，Steve立刻大声指出，Bucky更加不甘示弱，抬起腿给了对方一脚。当然，当恶贼扬着拳头追过来的时候立刻被站在兄弟两身后的Curtis掀翻了。
“所以你瞧Steve小小的个子，能量到很大。”
事后Curtis告诉了Thomas这桩故事并附带自己的评论。
他的Omega在正站在厨房为孩子们煮肉酱汤，Bucky扒在料理台旁，露出上半张圆脸，挂着晶莹口水盯着老爹锅中的食物，Thomas用手指沾了一点酱料让他尝味，眼睛一挑瞥自己的丈夫，
“他可是Hammond家族的孩子——”
“当然当然——”Curtis对着自己的Omega讨好的笑，半分没有军中的威严。
“才不是，”吃了食物的Bucky没有感恩的态度，他噘着嘴不满的嘟囔，“那是因为他是Steve。”
“哦....”Thomas嫌弃地看了眼痴汉状的儿子嘲讽他，“还是你的Omega呀。”
Bucky立刻害羞地捧住脸，嘿嘿嘿地躲到角落去贼笑。
“少爷少爷——”
“哎？”Bucky晃过神，笑意还停留在扬起的嘴角，“怎么了？”
“您在高兴什么呀？”Bella很娇宠地望他，Bucky尴尬地捂住嘴巴，“只是想起了一些有趣事。”
“因为您的笑容，那边的几位先生都瞧向这边了，不过去跳支舞嘛？”
Bella指的是舞会另一头聚集在一块儿的几个男性Alpha，Bucky实在是分不清这些家伙是哪所府邸的少爷或者是年轻有为的议员和军队人物，不过他们都一律的英俊挺拔。
他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可是我都不会跳舞。”
雪国从没这样盛大又时髦的舞会，和Thomas不同，Bucky从没接受过社交技能的培训，而这恰恰是祖母将他接到城邦生活的一大目的，他快到首次发情的年纪了，Elaine希望Bucky可以进入到社交圈结识优秀的Alpha。
“只是取乐而已。”Bella怂恿他，Bucky正要再次拒绝，那群Alpha中的一个移步过来到他的面前，“你好。”
Bucky忙不迭地点了下头，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脸红红地开口，“你好呀——”
对方也有些紧张，抓了抓胸前的领带，开口都有些结巴“我是Wilford家族的Peter，能，能请你跳一支舞么？”
Bucky俏皮的眨眨眼，“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不会任何步伐，如果你不嫌弃有一个丢人现眼的舞伴的话——”
“当然，”Peter已经迫不及待地拉过他的手，Bucky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在对方的带领下滑入舞池，双方对着对方的脸小心谨慎的微笑，尴尬不已的触摸自己舞伴的身躯，尝试着开始几个最简单的舞步，结果不是踩到对方的脚，就是协调性极差的撞到对方的肩头，身边的另几对舞伴已经优雅地在转圈和滑步，Peter羞愧的快满头大汗。
Bucky天性里的俏皮和活泼却透出来，耸耸肩借故用调侃地语气安慰对方，“看来我们注定跟不上节奏啦——都是我的错，请你喝酒谢罪吧。”
Peter受他的影响也没那么紧张了，“跳舞只是放松，原本就不需要那么多规矩。”
于是两个年轻人干脆放弃了中规中矩的步姿，只是随着乐曲摆动身体，倒也玩的尽兴。
一曲舞毕，Bucky脸颊上的汗更厉害了，他不好意思地用袖口抹自己的脸，Peter笑盈盈地望着他，“能赏光请你第二支——”
“他大概不能。”
“Steve?!”Bucky惊异地望着从自己身边冒出来的表兄。
Steve与Peter似乎已经相识，他们互相有礼地握手寒暄，
“你瞧，”Steve不动声色地揽过他的肩膀，“这儿有些太闷热了，而Bucky刚从远方赶来，我希望他更多点休息的时间。”
“当然——”Peter的脸上带着明显惋惜的神色，但还是退后一步牵过Bucky的手，微微弯腰以标准的绅士姿态谢礼，低头亲吻了他的手背。
被Steve牵出宴会厅一路走至花园边的走廊，门外的一袭凉风让Bucky精神一振，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他快走两步跑到Steve面前，
“你也是来参加舞会的么？”
Steve摇头，自上而下地望着他。Bucky在心中不服气的哼哼，Steve真的比他高了，甚至不需要站到对方身边偷偷丈量。
“你还想跳舞么？刚才瞧你很高兴。”
刚才不是说让我休息的嘛......Bucky有点狐疑的打量对方，但是，他偷偷瞥表兄宽厚的胸膛和线条流畅额手臂，又紧张又期待地点头。
Steve轻笑，抬起他的手臂让他牵住自己的，“那现在？”
Bucky吸一口气再次点头，“就现在。”
“我来打拍子，你跟着我的节奏就好。”Steve右手揽住了他的腰，Bucky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在对方的严肃表情下有些胆怯了，“可，可是我完全不会跳舞Steve。”
Steve捏捏他的腰，将他的上半身贴进自己，“所以我才要教你。”
他们凑的有点过近了，脸侧贴着脸侧，Steve的金发刺的他鼻尖麻痒，Bucky皱皱鼻子最终忍耐不住“阿嚏”一声打了好大一个喷嚏，恨不得能瞬间钻进地洞，
“表兄....”Bucky羞愧难当，他的表兄好笑地望他，长腿一迈已经滑了出去，Bucky被对方强健有力的臂膀带着身体一歪，摇摇晃晃间开始了舞步。
Steve倾斜摆荡身体、维持优雅徐缓地节奏，灵巧地转弯，揽住他的手臂力度适中，不会有过紧的拘束感，却又能舒适地倚靠。月光打下来，像一层若有似无的银白雾气盖在两人的肩头，他微微抬头就可以看到Steve望向他的蓝眼珠，
“看自己的步子——”Steve突然开口提醒，Bucky慌忙低头看着两人错落有致的步伐——
咽回没说出口的话，其实我比较想看你的脸.....
然而终究他还是更担心自己会不会踩到表兄的脚，于是只得一直保持埋头，用几乎要藏进对方胸膛的姿态里完成了整段舞蹈。
结束舞蹈时他还依旧按照Steve的训导乖乖低着头，直到脑袋上传来表兄的声音，
“现在抬头——”
Bucky倏地昂起脑袋，Steve状似无奈的叹气，用手指弹了他两下额头。
“停了步子还低头干什么？”
喂喂喂！Bucky万分委屈地撅起嘴，这明明是小时候我对你做的动作才对啊.....
“现在——”Steve开口，“每支舞蹈结束都要做的。”还是大男孩年纪的对方眼珠迟疑地向下瞥。Bucky懵懂状的半张嘴，不明白对方所指，他的表兄已经弯腰、抬起他的一只胳膊将吻印在了他的手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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