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nstan/ScottChace】共话纽约心 篇三（Evans兄弟和一对好基友的平淡爱故事）
三.
近几日Sebastian的心情低落，一个他很看重的角色试镜渺无音讯。
Sebastian是那种内心敏感却不愿表达的家伙，他还是照常看金凯利哈哈大笑，摆弄房间内的地球仪，去市场收集好玩的饰品和画册，只有面对自己最喜欢的吞拿鱼披萨也食欲不振的时候才能透出他的心情仍阴雨绵绵。
我想找个机会同他谈谈，但是被对方再三拒绝，好像为了一个试镜失败而沮丧是多么丢人似的，有时候我真希望Sebastian像我一样，可以在不高兴的时候乱发脾气，大吵大闹，或者喝个翻天。
或许，最后一个主意是可行的。
我的行动力一向不错，很快就在第二周找到了机会，Sebastian在咖啡厅的工作轮值休息一天，而我当日恰巧不用去剧组报道，我们可以有一天的空闲来做些有趣事告别之前的阴霾。
好不容易等到当日，我先是拉着Sebastian去买了很多碳酸饮料和膨化零食，决定让垃圾食品为我们接下去的生活增添光彩，拜托，你总要看烂片，而你看烂片的时候又怎能没有垃圾食品呢？而一到下午，我则迫不及待地拉着Sebastian去Scott的酒吧一醉方休。
“你们怎么会熟悉起来的？”Sebastian在我耳边悄悄问，对于我和Scott的联络他显然有些惊奇，我用一根薯条塞住对方的嘴，把番茄酱汁故意擦到他的下巴缝隙处，“宝贝，你能专心喝酒么？”
Scott调了水果酒递过来，用撇在一起的眉毛对我吊儿郎当的态度表示不满，他抽了纸巾为Sebastian将下巴处的酱汁擦干净，“给你Seb，是我最近才研究出来的新口味，我叫它星焰，能给我做个顾客反馈么？”
“星焰——”Sebastian低下脑袋抿了一口砸吧起嘴，“有菠萝么？这有点儿甜，额，还有些烧喉咙——”这家伙认真得像是个答题的孩子。
“没错，加了菠萝汁。”Scott对他微笑，两人很快就从鸡尾酒延伸到一些新话题。
我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对Scott表示感谢，在此之前我曾在信息中和男人反复强调别在Sebastian面前提到工作，而Scott一向足够稳重和体贴，果然巧妙地回避了与此相关的话题，可真是个好哥们。
我给自己倒了两杯威士忌，听着他们的话题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扩展到了外太空。
“我不知道你也喜欢NASA，”Sebastian将脑袋搁在吧台上，原本就多肉的下巴被压成了一坨，“我喜欢宇宙，对这些很着迷。”
“其实我还好，但是受Chris影响也有些兴趣。”
“Chris？”Sebastian的眼睛眯起来，“你是说Chris Evans，你哥哥么？”
“不然？”Scott又为他倒了一杯酒，秉持了我所提的一定要用酒精让Sebastian高兴起来的要求。“你要知道那家伙有多迷恋火星三部曲。”
“金·斯坦利。”Sebastian快活的叫起来，“我的最爱。”
“是的，也是Chris的。”
我开始有些不安了，担心这样绕圈很快就会讲到一些演艺方面的内容，不是我觉得Sebastian太脆弱，事实上他在受挫之后总是会非常成年人的自己调剂，但我仍希望他能短暂地忘记这些不快睡个好觉。
“那你看过他的海岸三部曲么？”
“当然，我也喜欢那部——”
Scott非常伶俐地扔给我一个意会的眼神。我不得不说纽约的酒保们可真是一等一的识眼色。
我们一直喝过了晚餐时间，酒精疗法的副作用开始显现，Sebastian摇摇晃晃地去厕所吐了两次，Scott终于忍耐不住提醒我，“你们该回去了，这样可不行。”
我的脚步也有些虚软，周围的事物在眼中上下漂移，幸好Scott的大头仍是一个没有重影，
“好的，”我打了个酒嗝儿，“等Seb回来就走。”
“你们都喝醉了，”Scott从吧台下拿出一件黑色风衣套上，“我去和另一个调酒师打个招呼，让我送你们ok？”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Scott已经沿着吧台一顺溜跑开了。
日后我和Sebastian总结过，当Evans兄弟对你说ok？的时候其实就是他们的行动之时。Sebastian对此仍以为然，因为他分享给我Chris第一次把他压上床时，边吻他的嘴角边问，
“Seb，baby，我要进去了ok？”
“他妈我根本没点头！”Sebastian愤恨的回忆，我打着哈哈笑过去，决定不去分享我的那一段。
但在当时我仍然十分感激Scott，要知道愿意让两个醉酒呕吐的家伙坐上车的伙计都是心怀大爱。Scott将Sebastian扔到后座并给他系好安全带，让我坐到副驾驶。
“我们要在便利店停一下，然后给你们买些可以垫肚子的东西，你们的冰箱里还有吃的么？”
我用自己泡在酒精里的大脑思考了下很快放弃，摇头晃脑代表我的回答。身边的Scott颇为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熟练的打开导航询问地址，然后再拿出一叠呕吐袋扔给我，我强烈怀疑他想套一个到Sebastian的脑袋上，因为期间他向后回头看了好几次。
开出曼哈顿区的时候对方的手机响起来，Scott看了眼屏幕“啧”了一声，
“你能帮我举着手机么？”他问。
“当然，”在夜风的吹拂下酒味散去了不少的，头脑也终于清明了些，我拿过手机随意划开，大屏幕上跳出来的人脸吓了我一跳。
我和对方同时叫出声，
“噢，你是那个——”
“Chirs Evans？！”
Scott突然把脑袋凑过来很迅速的冲屏幕里的人喊了一声，“嘿，哥哥。”
“我是Chace，“我紧跟着自我介绍，不指望大明星能记得我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无名小卒。
“我知道，”Chris露出大大的笑容，“你是Seb的朋友。”
“对，Seb也在，只是他喝醉了。谢谢你弟弟的招待。”谁料Evans的记性很不错，嘴角因酒精酸酸麻麻，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应和对方。
Scott转头看了我一眼，几分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狐疑地冲对方比划了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他还好么？我会教训Scott的，不该让他灌你们酒。”Chris在那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将手机屏幕对准了后车座里的那滩软泥。
“天哪，这看上去可真糟糕。”Chris的喟叹从电话那头传来，
“相信我，这不是Scott的错。”我将Scott刚扔给我的耳机插入手机再递给对方，Scott塞入耳麦开始断断续续地和Chris通话，
“不——他没事——，很好，只是喝多了。”
“是，是的，我正在送他们回去的路上，送他们到家。”
“当然，我当然会买些吃的，不，其实喝的不多，没你想的严重。”
兄弟两大概纠缠了五分钟的时间才结束此次通话，挂了电话的Scott颇为无奈，我的酒醒了大半，从对方车里拿了矿泉水喝，
“Chris真够热心的——，他总是这样？”
“他就是这样——”Scott打了个弯停在一家便利店，“我给你们买点吃的ok？”他说完这句话就摔上了车门，把我和刚要说出口的ok一并摔在车内。
我耸肩，转过身趴在椅背上去掐Sebastian的屁股。
Scott在没几分钟后返回车内，塑胶袋砸了我一脸，我打开袋子，醒酒剂，酸奶，口味不同的三明治和果汁还有几瓶矿泉水。
“噢，Man，告诉我你有多受女生欢迎，我一点儿也不会意外。”我看着这袋醒酒大礼包调侃对方，Scott却又露出了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这是今晚第二次了，我的好奇心再也无法忍耐。
“我说错话了么？”
“不，没有，”Scott将脸调转回去。
我向来不强迫他人和我交流，于是摊手靠回了椅背。
不过仅仅只过了两天，我就知道了Scott欲言又止的理由。
首先值得庆幸的是好运重新眷顾了Sebastian，一个曾经推荐过他的经纪公司致电，告诉他一个正在选角的电影导演看到了他的推荐素材，有意让他试镜其中一个角色，并且还神神秘秘地透露这个角色未公开选取，他是目前唯一接到试镜安排的演员。
“这简直太棒了，哥们！”我从身后勒住Sebastian的腰，用尽全力才把他的双脚拔离地面一下。
“别这样，Chace——还没定论——”Sebastian用他一贯的黏黏糊糊的嗓音冲我撒娇，但是嘴角却是绷不住的笑意，影片是文艺片，合作的演员有些资历，是他一直想要参与的类型。
“你肯定能行，宝贝，当他们看见你——”我戳了戳他眉目的中点，“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双眼睛里呢。”
“试镜片段如何，需要我帮你演练么？”
Sebastian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烦恼神色，
“这是问题所在，哥们，”他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刘海，“我没尝试过这样的角色，很难体会，我是说——我要演个同志——Chace。”
在当今时代同志早就不是一个遥远的话题，何况我和Sebastian浸染在演艺圈，这样的生活模式也是屡见不鲜，但是当你真正需要让自己变成其中的一员，你还是会发现自己的所知甚少。
我们两人坐在卧室的地板上面面相觑，
“我得说我没个概念，这是一个发现自己性向并且不知前路如何的年轻人，我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和我们第一次发现对姑娘硬起来时一样么？”
我叹了口气，掏出一支烟，“这肯定不一样亲爱的，我老妈甚至在我第一次约会时提供了避孕套，但是如果转换成我要和一个男人约会，那故事必然会复杂的多，很多人对同志的接受仅仅是出于对陌生人生活方式的宽容，共有前提是我的亲人不能是同志——你觉得奇怪么，人类对于熟识之人的容忍程度竟然远远低于陌生人。”
幸而这样的苦思冥想并未持续很久，我很快冒出一个自认绝妙的主意，但仅限当时。
“我是说，现在不是60年代了，纽约的同志酒吧鳞次栉比，放轻松、点上两杯酒邀请一个你看的过眼的哥们，”说到此处我冲Sebastian暧昧的挤眼，对方立刻回了我一个鬼脸，“再聊一聊青春往事，你会得到很多素材。”
“这主意也许可行，”Sebastian用穿了袜子的脚掌磨蹭地面，我夸张地大喊他有脚臭，对方把我打趴在地面居高临下的审问我，“可是你说的同志酒吧在哪儿呢？”
“同志酒吧？”Scott的语气错愕无比，手里转动到一半的调酒樽差点飞走。
“嘿嘿嘿！别误会，”我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我其直无比，比你裤腿上的车缝线还直，只是Sebastian遇到了点儿小麻烦需要解决。”
我把前因后果简单讲述了一遍，期间数次强调自己的直男基因。“拜托，你是调酒师，一定知道纽约的同志酒吧都在哪儿——”
“哦——”Scott眉目低垂着，我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冷淡，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Scott从吧台下拿出笔和便签，写下两个地址，
“这家多是上班族消遣的地方，没有玩的很疯，吧台布置很有趣，酒水也好，作为普通酒吧去泡也是不错的选择。”他的指头划到第一行字说。
“这一家的访客们年龄更轻，酒水便宜，但是符合你说的——Sebastian那个角色的年龄，也许他可以得到更多灵感。”
“ManManMan！”我夸张地拍对方的胳膊，举起那张便签大口“啵儿”了一下，“我就知道我问对人了，伙计，你说的就像你去过似的——”
“我是去过，”Scott的话出口时，我的笑容还未从嘴角散去，“如果你和Sebastian更八卦点，就该知道Chris Evans的弟弟早就公开出柜了——”男人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转过身去专心致志地擦玻璃杯，留我在原地，嘴巴张开成可笑至极的O型。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将刚才说出口的话全部吞回。
现在我对Scott两天前在车内的缄默和踌躇完全明白了，他完全无需任何女孩儿对他“感兴趣”。
“——那个，既然如此，要不你干脆陪Sebby一起？”我试图说几句轻松话转圜气氛，但是显然遣词糟透了。
Scott并没有不搭理我，相反他仍旧很耐心并且亲切，为我续了免费酒，在我离开酒吧时提醒我注意外面的风雨和堵塞，只是之前每每聊天时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消失了而已。
我浑浑噩噩地回家，将打探出来的地址扔给Sebastian，甚至没了陪他一起去体验一把的心情，一直挨到午夜才摸出手机给Scott发了一条消息，
【如果今天在酒吧我有任何冒犯到你的地方，我都为自己糟糕的行为道歉，只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对同志群体毫无恶意。】
信息发出后心上的垂坠感才微减，我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是对你，我忠实的朋友。】
这是大实话，在来到纽约后Scott是照顾我和Sebastian最多的伙伴，他忠诚又有趣，温柔耐心，而想到今天我有可能伤到这样一位朋友的心，就懊恼不已。
在我以为Scott已经下定决心和我斩断联系之时，手机界面终于闪烁出了对方的名字，我无法说出那刻的感觉，但的确有一小捧烟花在我心头“簇”地一声点燃了。
【别说抱歉，我想我的敏感给了你不好的体验，我不会误以为你是那样糟糕的人。】
【现在你认为我有负一百分的糟糕都没事。】我“咻”地回了消息，麻利地从床上滚起来开了瓶冰啤。
【那你可以请我吃你负一百分的意大利面。】我看着短信哈哈笑出声，厨艺糟糕的我曾经用一碗意大利面让Sebastian吐白了脸。
【也许——在你随身带着医疗保险卡的时候——】
我们的话题很快朝轻松明朗的方向发展，期间夹杂了我不断的道歉，我希望Scott领会到这点，能够从他的朋友这体会到对自己性向的百分百支持。这场轻松愉快的对话一直进行到最后，此场风波的引起人才被我们想起。
【但愿Seb能够找到好的灵感和素材，他可是为这角色付出了很多。连最喜欢的披萨都被我刚才偷吃了。】
【Seb不在家？】
【不在，他去你说的酒吧体验生活了，还记得么？】
【可是，Chace，现在已经凌晨了。】
【对，我会看钟伙计，他已经成年了，一个成年男人泡吧到凌晨，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不也在继续工作。】
这下Scott沉默了许久，我以为对方正招待顾客或者忙着别的，于是打算去冲个澡入眠，却不料手机“警铃”大作。
“天哪——Chace，”Scott似乎跑到了外边，背景音没有酒吧的嘈杂声，气息也有些混乱。
“我们得去接seb,”
“怎么了，”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过那并不混乱，”对方的态度让我开始担心了。
“对，一点儿也不混乱，我发誓。”Scott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激动，“但我们得去接Seb，我先开车到你家然后一起去找他ok？”
我还来不及答话，就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回忆到这一段的时候，Chris Evans正从开放式厨房走出来，手上的平底锅里摊了两枚鲜嫩可爱的鸡蛋，“Seb，吃一点鸡蛋加盐ok？”
我举起抱枕，想把Evans家男人们的ok砸到西伯利亚去。
TBC
评论(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