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情感与理智 篇七（律所AU 一个律所调查员想撩别人反被撩的故事）
同一系列的偏见与傲慢全篇（已完结 纯锤基）
七.
“你看起来胃口不太好。”
Bucky抬头，放下手中的笔，Peggy Carter正看着他，涂了火红色甲油的手指轻柔的拨弄着堆在肩头的卷发。女人非常漂亮，是夺人眼球的美，如果不是Steve介绍，Bucky很难将她和战场上的士兵联想在一起。
他放下手中的笔，有些为难的看着碟子中还余大半的馅饼，做了个歉意的表情，
“我从昨天开始就有些肠胃不适。”
Steve也转过来，蓝眼睛投递出关怀的神色。
“所以还没有好些么？”
Bucky垂下头，盯着自己在纸上圈划的内容，
“还好啦，”然后又补了一句，“反正死不了。”
Peggy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头，“是Sharon的案子把你累坏了，Barnes先生。”
Bucky对这明明礼貌又很沉稳的语气喜欢不起来，只得萎靡地哼哼了两声表示应答。他又戳了戳盘子中剩余的馅儿饼，也引不起更多的食欲了。
Peggy和Steve并不是恋人。恰恰相反，Peggy已在筹备与相识多年男友的婚礼。而在此之前，为表妹Sharon翻案是这个来自于伊拉克战场的强悍女兵为自己准备的新婚礼物。
她是Steve新兵入营时的导师，他的引导者与保护人。如果说有什么关系是比恋人更难解的话，那无疑就是这类亦师亦友却求而不得的女性角色了。
从Steve开始声情并茂地同自己讲述他是怎样在Cater小姐的要求和鼓励下从一个体魄羸弱笨头笨脑的新兵变成授勋的伊拉克士兵，Bucky就懂了里面的关系。同时他也第一次听到了Stack家族同两人的关系渊源。
涉及军工武器生产的老Stack先生曾经亲临过战场考察，结果营地遭受突袭，是在Peggy和Steve的掩护之下，老Stack才成功逃脱，因而有了现在Tony Stack的回报。他们彼此间的亲密和羁绊也许非他人可以随意插足，这让Bucky感到无比的颓丧和失望。
而眼下，Steve和Peggy又展开了一段新话题，围绕Peggy婚礼的装饰，Bucky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以插嘴的余地。
大抵是因为今天Sharon展现出来的精神状态不错，虽然回忆很折磨人，但是年轻姑娘还是尽可能情绪平稳的再次描述了自己一年前的苦痛遭遇，补充了案件的一些细节问题，比起之前Loki自己来的那次效果好很多。这让Steve和Peggy的心情都好起来，对于案件的前景也仿佛乐观了些。
不过Bucky却不单纯的这样以为，事实上他们的突破口并不明显。他展开自己的笔记本，在刚才记录与Sharon对话的地方之下又写下几行字：
1、证人的证词是否完全可信？
案发当日的目击者是医院的另一位病患，Bucky已经查阅过背景资料，无论从哪个层面来看，都和Vasily Karpov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个来自英国威尔士的倔强老头就是一口咬定他亲眼目睹了Sharon对Karpov的性（和谐）侵，是案件最重要的直接证词。
2、Karpov的伤痕。外国佬睾（和谐）丸上的淤青被认为是遭受到性（和谐）侵的另一直接物证，也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给予反驳。
3、Karpov的动机？如果Sharon真的遭到诬陷，那Karpov的目的又是什么，从案件的结果来看，他得到了一大笔医院的赔款确实是有所好处，但是医院的赔款也是在当时医院的顾问律师团建议下，为了院方名誉而与Karpov达成的和解协议，他没道理事先知道。
另外，当然还有最糟糕的一点....
“你在写什么？”Steve突然凑过来把他吓了一跳，对方笑的很温驯，看着他潦草的记事本，一脸好奇。
Bucky下意识的护住本子。“只是在整理今天和Sharon聊天的记录，稍后给到Loki作参考。”
Steve歪着脑袋想了下，伸出手按住本子，“今天不是公务吧？”
“什么？”
“我是指，今天我是以私人名义邀请你和我一起来探望Sharon的，不是公事，所以休息一下吧。”
Bucky苦笑了一下，私人名义？他并不确定自己和Steve之间有什么私人关系。他为自己始终抱着不值得的期待而感到心情糟糕，一直到到三人离开那家馅饼店，而Steve要求必须送他回家的时候也没有好一些。
“Peggy要和未婚夫去挑选婚纱，而我也要开始为送什么结婚礼物给她而烦恼了。”Steve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绕来绕去，Bucky心不在焉地听着对方同他分享的这些聊胜于无的话题，突然目光被街边一家理发店吸引了，他走过去，对着店内的宣传海报瞅了几眼。
Steve跟过来，“你想理发？”
Bucky捋了下自己的刘海，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进这样的造型屋剪发是何时了，反正头发长了自己拿剪刀绞一下就好，他从来也不是在意这类事的个性，比如Loki强调了好多次的服装问题。
但是也许换个面貌心情也会不一样吧，Bucky看着自己在橱窗中映射出来的剪影，身上灰扑扑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确实让他看上去不太有精神，他伸出指头指了指店内，
“介意么？”
“当然不，”Steve眨眨眼睛抬腿就准备往里走。
“不，”Bucky伸手压住了年轻人的胸膛，“我并不是让你陪我理发，你可以自己先回家，我听到Peggy让你照顾我——”Bucky顿了顿，“但是我真的没事，你看，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会应付好胃痛这样的问题。”
Steve退回来，“也许我也只是想理发？”
Bucky瞪着对方剃的极短的、金棕色发丝，“我并不觉得这是个好笑话。”
Steve的眉毛耷拉下来挤在一块儿，“别这样，Bucky，我只是想多陪你一会儿。”
Bucky的太阳穴突地一跳，
Steve继续往下说，“作为你生病还邀请你出来的补偿。”
总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个会死在另一个的手里，他被Rogers弄成心脏病，或者Rogers被他掐死。
不过此时Bucky只是沉默地撇撇嘴，走进了理发店。
发型师拿出了不少杂志供他挑选，但是那些修饰精致的需要用摩丝和定型水打理的弄潮儿发型显然不适合他，Bucky看了半天，只好半张着嘴比划了两下，
“剪短就好，”他说到，“不需要特别的造型。”
“剪成那样可以么？”Steve在店内晃悠了一圈，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便挤过来，指着墙壁上作为装饰的古旧海报问他们。Bucky抬头，一排列队的二战士兵理着三七分的短发印在海报上。
Bucky说服自己理这个发型并不是因为Steve觉得好看，而是因为它本身清爽的造型以及不用花费额外的功夫去打理，并且发型师也称赞这造型与他的五官很合称。Bucky看着镜中的自己，罩了一件深色的袍子，头发刚被清洗过，湿漉漉的贴在额头，模样看上去可笑极了，但他的心情却好起来，理发师站在他的身后，手指舞动了几下，厚重的发丝就落在地上，Steve不知道去哪儿了，Bucky顾不上他，刚才洗头的间隙他收到了Fandral的信息，称下周有个业内的酒会，Fandral和Loki所在的律所都有份参加，而Fandral希望他也能一同出席。
这也许是个良好的暗示，他剃了一个新发型，而随即就有新的约会邀请，说真的，他已有许久没有收到这样正儿八经的约会邀请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不能为了一只鸽子放弃整片森林。
发型其实很简单，因此修剪的迅速。完成之后发型师用吹风机把他现在变短的，深栗色的头发吹得很柔顺，刘海比以前短了一些，不能完全夹到耳朵后面，垂在眼睛前，让他的轮廓看上去柔和很多。等到再用毛刷将脸颊上的碎发都整理干净，又脱下黑色的斗篷，新鲜发型就出炉了。Steve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冒出来，拉着他转了好几转。
“这非常棒，”年轻人眼里闪烁着赞叹的光芒，毫无掩饰的，“这真适合你，比我想象的更适合你。”
Bucky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他其实也对新发型很满意，反复摩挲了被剔高的鬓角和后脑勺，刺刺儿的感觉却让他觉得舒服。
Steve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他的额头和下巴，“你的脸不应该被头发遮住。”Steve又说到，Bucky有些不知所措地耸了下肩。
“那至少现在不是了。”关于Steve这种听似调情但是又认真却其实没有多大意义的话，Bucky不知道自己还要花费少时间去适应。
“所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理发的？”他们双双步出理发店，Bucky还沉浸在新形象带来的好心情里面，不时透过街边橱窗的倒影来检视自己。
“什么？”Bucky一时没有听清楚Steve的问话，侧过脑袋飞快的回答，“因为下周我要和Fandral去参加一个酒会。”他心里一直念着这件事情，想着合适的回复，以至于Steve问起的时候脱口而出。
“Fandral？”
“上次你在餐厅遇见的那位，Loki的朋友。”
“所以你们在约会？”Steve这下停住了步子，侧过头看着Bucky问。
“不然呢？他人不错，很有趣。”Bucky摊了下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下嘴唇，想起Loki对对方的评价觉得好笑，“Loki称他为一个老式的花花公子，兼具绅士和风流，我总觉得听到这样的形容像在看莎士比亚剧。”
Steve的嘴角抽动了下，“这听上去像是你在考量一个真正的约会对象。”
Bucky挑了下一边的眉毛，“这话真有意思、大兵，我是说真正的约会对象，谁的约会对象不是真正的呢？”
Steve犹豫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正视图请我喝酒——”大兵的声音低下去，不自在地踢了下墙垛，“我知道你是在约我——”
Bucky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却无从反驳，因为某种程度上那是事实。
“所以呢？”
“那是一次真正的约会么？”Steve问他。
Bucky皱皱眉头，察觉到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曾无比希望那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约会，当他在椅子上坐下，端着自己的酒杯凝视着Steve的眼睛时，他的心可跳的比第一次参加司法考试时厉害多了，不过二者的结局倒是都以失败告终。
“我被你吸引了，毫无疑问的。”Bucky微笑，并不想通过说谎来让自己好受些，“你知道自己很英俊吧？”
Steve又抿了下嘴唇，“你也很英俊。”
Bucky鼓了下腮帮，“你看，如果我们还有再多点的共同点，也许还可以多聊聊。但是你没有那么——”Bucky伸出指头，做了一个弯曲的动作，然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突然发现当一切话题敞开的时候反而会好受些。
Steve伸手点了下自己的眉心，递过一件小东西，Bucky发现这是自己的记事本。
“刚才你理发的时候，衣服挂在别处，我担心着会弄丢，”Steve的眼睛不自在的盯着自己的鞋子，“我想这对你很重要。”
Bucky点点头接过来，“谢谢。”他将记事本迅速揣进衣兜，这上面是他对自己经手案子的整理和归纳，刚才Steve在馅饼店也看到他在上面写写画画了，这让Bucky有些疑虑，他略微迟疑了下开口，
“如果你想知道案子的进度，我会告诉你，在不影响案件的情况下不会对你隐瞒。”
Steve在几秒后明白了他的暗示，年轻的人脖子和脸颊范出红光来，
“我并不会因为想了解案子就偷看你的笔记本。”
Bucky一时语塞，他想反驳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他的话中的确正隐含了这样的信息。
“好吧，在那么多次你和我通电话以及约我出来之后，我终于开始相信你不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对我有兴趣了。”
Steve瞪着他，五官皱成了一团。Bucky忽视这明显是伤心的表情咬了下嘴唇，“所以我们可以不否认这个么？我是因为想泡你所以会对你的案子特别上心，你是为了想了解案情——我们都有自己的私心。着并没什么，你看，一切仍然在正轨上。”
Steve却只是很固执的摇头，“我并不是要偷看你的笔记本。”然后露出了一丝迷惘的表情，“那么，祝你约会顺利，Buck。”
Bucky有些紧张地捏了下自己的下巴，观察着年轻人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希望从上面看出什么来，“那么但愿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已经想出了救Sharon的主意。”
尽管Steve坚决否认，Bucky还是在到家之后迅速检视了下笔记本上是否有任何对方不应该看到的信息，他一边快速的翻动本子，一边在心中责怪自己的不注意，幸而那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有他写的一些推测，Bucky并不认为这是需要对Steve隐瞒的，他叹了口气，压了压纸张，在上面写上在馅饼店被Steve打断的最重要的那一点：一年前的案子，主审法官是著名的Alexander Pierce，也许在美国翻案并非难事，但当主审官是一位地位达到Pierce这样的程度的大法官时，难度可是呈几何倍增长的。
Bucky叹了口气，将记事本推开，本子一磕，直接落到了最后一页，让他注意到一闪而过的黑色字迹，Bucky并不记得自己曾在笔记本的最后写过什么，他将本子重又拉回来，小心的翻回到前一页，这才发现并不是有什么文字在其上，而是一帧小小的随笔画，画的是他，坐在一张理发椅上的可笑模样。
TBC
一章虐一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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